“哦。”曲霁握着钢笔,当着郑鹤鸣的面亲了亲掌心他盖的戳，跪在床上，指尖动了动,牵住他的衣角,“那我今晚可以在您床上睡了吗？”
“我要是不同意呢？”郑鹤鸣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曲霁这小崽子太能得寸进尺了。
他的视线缓慢的扫视了一边什么都不穿，一点不觉得丢人的曲霁，伸脚踢了他一下：“下去,欠揍是不是。”
曲霁软糯的“唔”了一声，心想你倒是揍啊，边慢腾腾的从床上爬了下去,也不走就盘腿坐在地上，抱臂把头埋了进去,装模作样的打起了小呼。
“故意的？”郑鹤鸣生生气乐了，揪他露在外面耳朵，“你是小狗吗怎么这么不要脸？”
曲霁嚷着疼，和只撒娇的小动物一样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笑意藏都藏不住,软着嗓子纠正他：“先生,不是小狗,我是您捡回来的小野猫。”
一个漂亮的男孩向你撒娇你,如果你无动于衷只能说明你不行，或者这个男孩没有足够漂亮。
作为一个大特写击中郑鹤鸣心脏，让他恍若看到美神的曲霁压根不存在这种对美貌的不自信，他学着小猫咪舔了下手背，“喵喵”叫两声就足以让郑鹤鸣心头住着的老鹿尥蹶子出去撒丫子疯跑。
但这样不行。
郑鹤鸣郑大老板第一次产生了作为狩猎者的危机感,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套在曲霁脖子上的绳索已经无形中被套回了自己脖子上。
“小野猫是吧。”郑鹤鸣嗤笑一声，“明天就给你买个猫窝，猫耳朵猫尾巴，整天关在家里趴着吃猫粮，不穿衣服好不好啊。”
曲霁脸色有些微微变化，他很快又用那种讨好撒娇的语气蹭上了床，感觉郑鹤鸣并没有要把他丢下床的意思，迅速把被子盖在身上，只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声音闷闷的：“好啊，但那是明天的事了，小猫今天要和先生一起睡，我只要一点点的位置就好了。”
郑鹤鸣没说话，看曲霁长胳膊长腿的缩成了一团有些好笑，终于还是没说什么，探起身子将台灯关掉，躺在了他身边。
身边突然多了个人，郑鹤鸣觉得有些燥热，床并不小，一个人随意打滚没有关系，但多了个曲霁好似空间一下就变得逼仄起来，十个开冷空气的空调也散不去曲霁一个人呼出的热气。
就在郑鹤鸣即将忍不了的时候，曲霁突然盯着天花板，小声的说：“我小时候有次没有考第一名，被曲颜关在了黑漆漆的阁楼里，当时她出差了两天忘记了这件事，如果不是之前我偷偷藏了一包干脆面，我就饿死了。”
“同一个招数用两遍不管用了。”郑鹤鸣没有开夜灯的习惯，心里多少也知道曲霁打的小九九，他警告道，“再不睡真的丢你下去。”
“好嘛。”曲霁笑笑，往他怀里缩了缩，却不停，“阁楼里还有老鼠，有你的手掌那么大，每天都在我脚边窜来窜去，不过那个老鼠很有鼠德，我把干脆面分给他吃了点，它就不咬我了。”
月色从没拉拢的窗帘中透出一丝光，楼下捡回来的小野猫偶尔会发出声细微的叫声，郑鹤鸣不动，胳膊却已经触上了一片温热，曲霁的体温透过两人相贴之处慢慢扩散开来，他感觉到这只一时兴起捡回的小猫有些微微的颤抖。
郑鹤鸣想，或许又是装的。
就听到曲霁说：“我害怕。”他声音小小的，“先生您抱抱我。”
郑鹤鸣嗯了声。
郑鹤鸣打了个哈欠：“你再说一句不乖乖睡觉，我就赶你下去和咪咪睡。”
声音听着总是有那么几分色厉内苒。
曲霁翻了个身，胳膊圈上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腰上极其敷衍搭上的胳膊笑的像只狡黠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