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桐看着他的脸,感到惊诧万分。因为,他现在给她的感觉和晚上在避孕套餐厅用餐时给她的感觉完完全全不同。他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现在,她觉得他是惊慌的,手脚失措的,常常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脸也常常是红的,眼睛也好像由于腼腆而游离不定。

    可是,在避孕套餐厅用餐时,他是那么绅士,那么高贵,常常微笑着看她,谈吐那么慢条斯理,又风趣,条理清晰。

    特别重要的是,在避孕套餐厅时,他曾给过她一种同生活风暴搏斗过并胜利的感觉,可是现在她从他脸上和眼睛里却好像看到了一种小孩子的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呢?”她望着他的脸,想道。“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于是,她寻找这两次见面的不同之处。

    在避孕套餐室时,他是主动过来找她的,而现在他是由于偶然把她撞到。两者之间的不同是,在避孕套餐厅时他的行为是已知的,可做准备的。而现在是未知的,难以准备的。

    苏雨桐又看了看他的脸,但是这时他好像已经恢复了镇定。他不再看着路面走路,不再逃避她的目光,转过头,对她很绅士地微微一笑。

    “噢,”苏雨桐想道。“在这一方面,他却表现得跟个孩子似的。因为,在避孕套餐厅时,他早已想好,甚至在心里模拟过与我对话的场景了。可是现在,我们的相遇是具有偶然性的,他来不及准备呢。可是,我一定相信他曾经历过风暴,那么他应该严肃,遇见任何事都能保持镇定自若,为什么我们不期而遇会使他手脚失措呢?”

    实际上,她已经想到结果,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不,不会的,”最后,她不自觉地警告自己道。“不会的,一定是我自以为是了。”

    杜威明已经恢复常态,看见苏雨桐在思考什么事,又看见她喃喃自语。他微微笑了笑。

    “你在说什么呢?不会什么呢?”

    “没事,有时候我会自言自语,没有什么事。”

    两人走了一段路。由于身高的差距,也可能由于别的原因,一些路人在走过去的时候,常常注意去看他们的脸。

    “他们好像把我们当成动物似的,”杜威明微笑着说。“不过,又很多男人都注意去看你。”

    苏雨桐不明白地看了看他。杜威明说这句话是赞美她的美貌吗?

    她红了脸。

    杜威明似乎得意了,微微笑了笑。

    “一些女人呢也常常看你的脸。”苏雨桐说。

    “那大概她们把我看成猴子了。”

    猴子?苏雨桐忍不住扑哧笑了。杜威明看见她笑的样子,也高兴地笑了笑。

    “不过米在哪里上学呢?我觉得你大概还没毕业吧?”

    “H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