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不得不钦佩自己的精力。和滕渊在地下车库里做到快要死的第二天，陆泽照常准点起床，准点打车去公司。
甩给他的问题精简来说，其实就是合作公司不愿意配合，陆泽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退开一步，快速弄出最新的方案，然后留下时间去找合作公司谈。
赶方案的这几天根本没办法闲下来，陆泽第一天直接睡在了公司，第二天回去换了身衣服，休息不到两小时后又继续上班。
吃食就随便点了外卖，吃不到几口又要继续工作，办公室的灯昼夜亮着，时时刻刻都有人，正常的作息很快被颠倒。
没过几天他收到滕渊的消息，陆泽正在检查第二个赶出来的版本，决定是否通过。
王八蛋：八点？
陆泽拿起手机，手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想了想又删掉，真在斟酌该说些什么才好的时候，同事又来叫他，表示项目之前的交接有些问题，需要他亲自处理，他关掉手机，后面又连轴转起来，也没能想起再回。
好不容易抓到个空隙，陆泽自己去茶水间冲了杯咖啡，他想到之前没能回复的那条消息，下面又累积了新的内容：
王八蛋：忙完联系我
王八蛋：可以吗？
陆泽捧着咖啡，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他又开始认真琢磨，到底该回什么最恰当，思忖间一片阴影投在他屏幕上，陆泽当即关掉屏幕抬起脸：“于部长。”
这是他们部门的副部长，也是他的傻逼领导，叫做于嘉，今年三十来岁，差几年奔四，能力还成，为人嘛……
“小陆谈恋爱了？”于嘉瞥了一眼他已经暗掉的手机屏幕，发问。
正常是领导对下属的关心，放在于嘉和陆泽这儿来看的话，他会归类于套话。
陆泽不算撒谎，但也不完全坦诚：“正在接触。”
“那不错啊，前几天郑部还说准备给你介绍一个，既然已经有中意的人，也就不需要我们操心了。”他光是说话还行，偏偏说着说着还动手动脚，拍拍陆泽的肩：“听秦主任说把吉开的项目给你们了，干是得好好干，不过我最近路过你们组办公室发现通夜都亮着灯，还是得注意身体啊。”
“谢谢领导关心，”陆泽点点头，张口就来：“秦主任对我放心，是我的荣幸，我当然会努力去完成，争取不给郑部和您丢脸。”
从于嘉进入茶水间后，他只觉得空气都污浊了，陆泽侧身躲开他的触碰，找借口离开：“我一会儿还得去小赵那儿看两眼，就不继续陪您聊了。”
话已至此，于嘉不再留他：“好，那你加油，等这个项目谈下来就给你开个庆功宴。”
陆泽只当作没有听到，快步离开。
从于嘉的年龄来说，他就不可能一直杵在副部长的位置上，迟早得调岗，或好或坏都与陆泽无关，但他什么时候调岗就和陆泽很有关系了。陆泽表现得出众，于嘉的可替代性高，那他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何况陆泽不止能力出众，还考了编带了项目，年龄也不算太小，怎么说今年也可以试着升上去了。
两人表面是上下级，内里却是竞争关系，怎么会好到哪儿去。况且在陆泽看来，于嘉实在不算聪明，如果好好和他打好关系日后也是人脉一条，偏生于嘉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处处挤兑陆泽，那他也只能翻脸。
可未来的光景还长，到底怎样也无从而知，于嘉要为了他自己那条已经走到了头的路，而封死陆泽这条有无限可能的路，难道还不算蠢吗？
这一出完毕，陆泽又忘了回消息这回事，继续投身进入工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