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十岁的官家之外,所有皇子和公主,生存状态就俩字:自由!

    这帮人不被要求,也不怎么被约束,在宫里想干嘛都行——都不担心他们学坏惹事。

    林玄礼一开始有些奇怪,怎么对自己全无要求。

    去找陈美人没话找话的闲聊:“娘,我现在好无聊啊,就没人逼我习文练武吗?”

    陈美人反而奇怪:“你怎么突然要上进了?想必是先帝的魂灵庇佑。”

    林玄礼:[不,神宗爸爸已经是过去式了,在不久的将来种世衡和李纲这一文一武才是我爸爸。宗泽和岳飞是我兄弟,啧啧啧,爽。]

    [林哥说得对,当年在烧烤架前汗流浃背时,哪能想到自己能有今天。]

    [别煽情了,有空调,不怎么热。]

    缠着她问了一会,陈美人是开封人,自幼听了许多皇家故事:“你才三岁,又是官家的弟弟,谁会逼你精进学业?你习了文采还好,学了武艺又要做什么?此事中,有些忌讳。”

    林玄礼一激灵,想起某个大黑胖子被他弟白胖子斧声烛影搞了一下的事,也是哦。不仅放任自流,而且很乐见他们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就不会搞事,郡王既不能做官又不能掌兵,文化知识和体育课到年纪开始上,天天向上啥的就顺其自然了。难怪把赵佶养成那样。

    “我听说京城里能看相扑,可热闹了,我也想玩。”

    “你啊,拿着球去玩吧。”

    林玄礼踩着藤球仰天长叹,现在凑不成大宋皇家蹴鞠联赛。姐姐妹妹们倒是乐意和他一起玩,只是先帝的灵柩还在前宫中,虽然看不见,小萝莉们却没他这样没心没肺。

    萝莉们悄悄斗草,悄悄的画画,悄悄扮家家酒,悄悄的荡秋千,就是不肯现在就在一起踢球玩。

    九哥赵佖的眼神不太好,小时候急惊风被著名儿科圣手钱乙治好,没死也有后遗症。另外仨弟弟年纪相也就和自己同龄或小了一岁,两个是林贤妃生的,一个是朱太妃的,现在才一两岁玩个屁啊。

    保母虽然寸步不离,却总能带来新鲜的消息:“程颐每进讲,总是讽谏官家。”

    林玄礼心说讽谏,那就是阴阳怪气么:“啧,六哥好可怜啊。”以前读历史书,看李世民被讽谏,我看着都佩服他的心态,好家伙这要是在后厨,一只皮皮虾就扔过去了。那还是有实力有各种发泄途径的成年皇帝,都被挤兑的要和老婆哼哼唧唧,六哥一个被严加管教的小单身狗,妈耶。

    保母正色道:“十一郎!万万不可说这样的话,你我私下里说,已是大不敬,倘被他人听见,恐怕要凭空生出来许多事端。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太皇太后是为教养官家做明君的道理,讲官数人,到底占了忠言逆耳。十一郎只顾着官家高兴不高兴,官家却要顾及江山社稷,历代的明君哪一个不受忠臣讽谏呢。”

    林玄礼含糊点头,心说好的这就是政治正确。实际上什么事都不用他做主,每次朝会都是高滔滔和群臣商议完直接施行,可怜的哲宗哥哥只是个不许开口的旁听生。不让他做主,不征询他意见吧,他还必须在旁边坐着。说起那些讽谏的故事,我都想掏出《说话的艺术》《如何说服你的老板》《中年危机·四十岁最忌得意自满》送给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叛逆装x中年油腻男子,和我这种年轻风趣有礼貌的小烤肉简直是两个物种。

    保母知道十一郎心不服口也不服,也不着急,慢慢的给他解释。

    烦躁闷热憋屈,只有好吃的蜂蜜绿豆糕和薄荷糕能稍加缓解,有冰,但不给他吃。

    薄荷糕是雪白色的,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米糕,吃起来却满满的薄荷清凉。

    “好吃!这是怎么做的?”

    宫女说:“这很简单,蒸笼里铺满薄荷叶,撒上一层米粉,蒸好了之后弃薄荷叶,只用米粉加蜂蜜香油压成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