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与此同时,两位同学出现在后门口,教室里氛围怪异,两人下意识打量起边赢和云边来。

    “Hi,你们还没走啊。”

    云边现在很不想见人,虽然照不到镜子,但她知道自己肯定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她不指望边赢在这种时候讲什么人情世故,她调整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正要硬着头皮开口应对同学,却听边赢客套地回了一句“嗯,就走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名同学也有点不知所措,一通点头:“噢噢,我们没拿校卡,回来拿。”

    临城五中的校卡除了当做食堂和超市的消费卡,还是寝室的开门卡。

    她们能感觉到自己的出现打扰到了别人,拿上校卡在十秒钟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边胡乱把几本书塞进书包,二话不说也要走。

    边赢一把拉住她:“说好了谈谈的。”

    云边一个大甩手把他的手甩开。

    刚才事发突然,她没时间思考他那句“记住我”是什么意思,这会有空想了,哪里还能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叶香这个人,神神叨叨的恋爱语录一大堆,自己的感情一塌糊涂,尽祸害别人。

    谁爱记住初吻谁自己去记吧,反正她不记。

    “好啊,谈谈。”云边非常知道这个时候怎么捅刀子最命中痛点,她用力擦自己嘴唇上残留的她和他的口水,说得言之凿凿,“这不是我的初吻。”

    “你撒谎。”边赢咬牙。

    云边不甘示弱:“骗你我不得好死。”

    边赢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但他不是什么傻到相信恋爱宝典的无知少男,叶香那些话,当个借口和由头也就罢了,不能真的当金科玉律。

    能记住的人,不管是第几个都会牢牢记住。

    一天的思想准备下来,他的话术已经准备周全,态度又温柔又真诚:“我向你道歉,不该讨厌你妈妈,不该对她那个态度,好心当做驴肝肺,对不起,那个时候让你夹杂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真正动过利用你赶走你妈妈的念头,也许听起来很像狡辩,但是她走了,你也会走。”他停顿一下,“我舍不得。”

    曾经在爱情与亲情中间的痛苦挣扎的回忆海浪般涌上云边心头,她那个时候是怀着怎样的负罪感生活,现在想起来已经恍如隔世,唯一的解释是自己着了他的道,以至鬼迷心窍。

    她终于等到道歉,万般委屈如泄闸洪水,可她不想在他面前哭。

    “你如果怕影响学习,我可以等,但是我们和好吧,别再不理我,每天连头都不肯转,不累么。”边赢的声音轻轻飘荡在安静的教室里,“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不知道你妈妈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向她道歉了。”

    这事云边还不知道,她前两天周末待在锦城,昨晚回来临城以后云笑白也忙得连轴转,母女俩没什么交流的时间。

    “用不着,麻烦你不要利用她的善良和大度。”云边别过头去,生硬地打断了他。